散文沙平有一种爱叫相依为命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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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叫相依为命

那天晚上，看完电视十点多钟了，妻提议出去走走。于是，我们就沿着小城的街道，在街灯灯光温柔的抚摸下，慢慢地并肩而行。此时街道上的人流、车流已很稀疏，小城倦了，是该进入寂静的梦乡的时刻了！

走着，走着，妻很自然地、也许是下意识地握住了我的手就一直没有松开，我也握着妻的手不忍松开。当我们牵手而行时，我不由陡然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圣经》给爱这样定义：恒久忍耐！深沉的爱，勿需太多累赘的语言，一个温柔牵手的动作，岂不是轰轰烈烈、最情真意切的表达？我和妻结婚40多年了！彼此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这样的甜言蜜语，也从来没有过一次亲密的牵手，而今晚这破天荒地首次自然而然地温柔的牵手，传达出的却是千言万语汇成的一句无声的表达：我深爱着你！我早就熟知这无声的深沉的爱，而这种无声而深沉的爱在今晚的十指交缠中得以定格，从指尖上传递而来的缕缕余温化作了我永恒的感念：大音依稀、大爱无声呵！……

我和妻系同乡，幼时即见过面，我大她8岁，我们的婚姻是通过双方家长商谈后于年定下来的。那时我25岁，在新疆的军垦农场当农工“修理地球”，她17岁，在故乡城郊的农村当农民也“修理地球”；我家在县城家庭成分是工商业兼地主，她家庭成分也是地主(她爷爷是地主己亡故，她父亲是中学教师，但家庭成分仍然是地主，这“帽子”似成了孙悟空头上的帽子了)；我们彼此都是“黑五类”子女，可谓“门当户对”也！自双方家长协议为我们定婚后，我们就开始不时地通信。她只读完高小，这是当时当地所能容许“黑五类”子女所能达到的最高学历，我比她年长所以能读完初中。我们在信中都是谈些日常生活，传递出的无非是在“阶级斗争”的风雨中彼此还都活着的“平安信息”罢了。我们在通信中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但彼此也从没有过什么“异心”，从我们订婚伊始，“诚信”二字就已经溶化在我们的血液之中，我们都望眼欲穿地盼着彼此结合的“那一天”。

我是年18岁时，由于初中毕业三年多来因出身原因始终是“待业”，在几乎读光了小县城图书馆有限的藏书能独立思考后，也就领悟到若久呆家乡于我不是走投无路便是末路一条。那时候，连出身再好的人也没有迁移户口的自由何况我等？于是我心一横便把生死置之度外，孤身一人走上了一条天涯飘泊的人生道路。几经辗转，几番风雨，我“走西口”飘泊到塞外，因地广人稀急需大量劳动力，我才能在新疆安定下来，后来又在军垦农场当农工，虽说是“修理地球”，但毕竟每月能领到一份工资，因地广人稀一人平均要种几十亩地之故，即使在大饥饿的年月，农场的人也还能吃饱肚子，这在以能吃饱肚子为人生最大幸福的当时的中国，此亦不失为一方“乐土”也！所以她一直盼我能把她接到新疆去。而我离乡系“盲流”外出乃有“非法”之嫌，故也不敢轻易回乡去。因为：我家有位姓张的亲戚，解放前他在省城读大学时就参加了党的外围组织“民青”从事进步活动，解放后他已是银行干部，年土改时，他被从省城调往保山专区银行担任科长，于是他顺路回到故乡小城想把年青的妻子带往保山去共同生活，谁料因家庭是地主成分他才回来就被扣留，再不准外出他也成了地主份子，此后又成为“臭皮匠”在街头摆摊补鞋为生也(此人年终获平反，但已年过六旬，平反之日也就是他办理离休手续之日了)。我担心若回乡来接她恐步这位亲戚的后尘也。所以我一直希望她能来新疆与我完婚，但一个弱女子又哪有孤身远行万里的胆量？我们的婚姻就这样一拖四年。最后我咬牙决定：回故乡去接她来，一切就听天由命吧！年我回到故乡与她终于见面，大概因我们都不过是“修理地球”的草民，当时“文革”两大派又正忙于打派战，所以当地也没难为我们，老天保佑！我们终于领到了结婚证。担心夜长梦多，我们连请亲友吃顿饭这样最简单的婚礼也没举办，我便带上她匆匆踏上了归途：我们此生的婚烟就是这么一场罕见的婚姻也！

易谢的玫瑰，善变的情侣，都不是爱情的真正内容，只有相互一生厮守的信念，才是相爱的历程中最为恒久最为美丽的一道人生风景；只有经历过贫贱夫妻那个过程的两个人，才会相濡以沫，才会彼此永远坚贞，而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爱情，都是在看似渺小的相互体贴里，在一次次经得起品味的粥饭里、病床前，才能得到最好的验证。

婚后一年多，有了我们的独子。我永记得那天，我把她从我们所谋生的生产医院待产，当天深夜，孩子降生了！婴儿的哭声使在产房外久久徘徊提心吊胆听着暴风雪的怒吼万分不安的我不由惊喜万分，体验到了初为人父的巨大幸福。但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后，我才猛然发觉：医院时手慌脚乱，竟把好不容易平时准备下的红糖、鸡蛋忘了带来，而这些东西是市场上当时用钱也买不来的。她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生死拼博后虚弱的身体急需滋补呵！医院十多里，中间还有一片野狼不时出没的戈壁滩，但我决心连夜回家去取来。当我把这决定在门外告诉她时，她哭喊着：“不能去！危险。等天亮又回去。”但我义无反顾地便冲入了暴风雪中，医院。当我点燃煤油炉将一碗煮好的红糖鸡蛋端到床前时，她端着碗默默地流泪。

孩子出生后不久，我胃病不断发作，它整整折磨了我十年。那时，家里穷得连买个热水袋的钱也没有，有时深夜我胃病发作痛得在床上翻滚，都是她立即起床把盐粒放在锅里炒热再装入布袋为我热敷以减轻疼痛，又不顾连队卫生员的不耐烦去深夜把他请来为我注射阿托品止痛，这样的情形不知有过多少次了。那时是革命口号震天响，“人哄地皮，地皮就哄肚皮”，农场的粮食要大量供应城市，玉米产量高就大量种玉米，我们每月供应90％都是粗粮王米面，仅10％的细粮是小麦面。家中的那点细粮平时她总舍不得吃，除给孩子不时吃些外，都是待我胃病发作了，她就一面背着孩子一面给我擀面条为我改善生活。严重的胃病折磨得我骨瘦如柴被人称为“三级风”，意即三级的风就能把我吹倒，许多人都认为生命的尽头已离我不远了。然而，就是在她含辛忍茹、精心呵护之下，我终于从十年病痛中熬了过来。

粉碎“四人帮”后由于心情特别舒畅，我的胃病逐渐好了。年3月，通过社会招考我成为了中学教师，结束了20多年社会最底层的体力劳动。我向来酷爱写作，20岁就开始在省级刊物发表过作品，只是由于后来实行“作者政审制”因出身关系我再写也是徒劳，才被迫掷笔10多年。在历史的新时期里我又重新拿起笔来写作，并于年加入了新疆作家协会。年我调回诀别26年的故乡任教。而这时我才知道：年故乡发生了子虚乌有的“大同党”冤假错案，多人被捕，10多人被迫自杀，我当年认识的朋友几乎无一幸免，10多年的铁窗生涯使他们耗尽青春，虽后获平反但他们大都此生也休矣！这时，我才深晓当年我的离乡出走于我此生是何等的关键。(年我回乡时从不外出与他人接触，家里人也从不谈政治，此事我当时都不知道)。

回乡这20多年来，特别是年我主动提前6年退休来专司写作后，稿费收入远超过我的工资，日子过得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而舒心。每晚当我写作时，妻不是做家务就是看电视始终陪伴着我，不是为我送上一杯热茶就是端来可口的宵夜，这一生我基本上是当“甩手掌柜”，所有的家务活全都被妻“承包”了！在这个拥挤的人世间，她可谓是我永恒的“保护神”，我对她始终充满了感激和挚爱。因曾想到过这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人终归早晚都要化为泥土的，而我长她8岁必然先她而去！她是没有任何劳保福利和工资收入的家属，我生前应当也充当她的“保护神”才是。所以，年我倾毕生积蓄在省城买下一套三室二厅的商品房为妻的未来预作投资，此房除我和妻为换换环境去住过一年多外，这些年来一直是长期出租，以后永远也这么办，每月多元的租金收入就等于为妻挣来一份“退休工资”，亦可惠及后代。自从有了这个家，我的心就有了地方存放，心放好了，别的东西丢了也不怕。自从完成了为妻的未来预作投资的买房之举后，年6月，国家颁布文件：凡过去干过长期临时工而现在年龄己超过退休年龄的人，在交纳了规定的费用后即可享受到社会保险待遇。于是，我们交纳了三万多元养老保险费后，妻子从七月份便开始每月可在银行领到多元的养老金了！年起，增加到每月元；年起，又增加到每月元；到今年（年）又增加到元……今后还可随着国家增加养老金而有所增加。这样，有了房租和养老金这“双保险”的固定收入，即使我先她而去，我也就感到此生再没什么牵挂了！

我和妻子的一生，都是忠厚处世、善良为人，吃亏常事、问心无愧。也许真是善有善报、上苍有眼，世间确有因果报应的存在吧！我和妻子都曾与死神擦肩而过，虽曾历万分惊险，命悬一线，但最终却都安然无恙——

年元月，我医院月余仍不见好，因抵抗力下降，全身就冒出无数大小不等的淋巴结，取样切片化验后医生认为是淋巴癌，但没告诉我只让妻子知道。妻子医院治疗；医院住了十天报了几次病危，它的化验结果仍是淋巴癌并准备要给我进行放疗、化疗(当时我身体己很虚弱，若按此治疗则必死无疑)。就在当天妻子从报纸上看到有关我省著名癌症专家：昆医院血液科何主任感人事迹的报导，便给她打了电活，告之了我们的家庭情况和病情，耍求转到该科请她治疗。何主任为妻子的哭诉打动，恰好次日有位病人该出院，她便为我预留下了这张病床(医院历来人满为患，过道上都摆满了病床，能住上院不容易)，次日我和妻子包租了一辆轿车便由大理直奔昆明顺利住进了该院。何主任一见我嘴唇乌青便断定我患肺气肿，立即让我日夜吸上氧气先治肺气肿，并谨慎地作出正确决策：先从我后颈上取一个淋巴结出来化验后看是否有癌细胞？然后再作下一步打算。当时我后颈上的淋巴结已有橄榄大小，周围都是动脉血管，手术稍有闪失便会危及生命，所以相关科室的医生都不敢接收，都相互推委，最后还是由何主任出面请另一科室的最高明的黎明主任医师(他曾留学加拿大，手术精湛)，由他主刀，为我顺利取出了一个淋巴结，送去化验后竟是良性，癌症就被排出了！于是我又转到呼吸科去治肺气肿，后来我周身的淋巴结不断长大，左侧腹股沟的竟有鸡蛋大了，肺气肿是慢性病可以随后慢慢治，而淋巴结炎是急症靠药物已难压控只有手术摘除，但当我转到相关科室去时，医生们看到我吸着氧气虚弱的身体和奇大的淋巴结，都不敢为我开刀，都不收留我。于是，妻子就和他们大哭大闹，声言要找院长告他们见死不救。他们没办法，商量来商量去就给妻子写了个条子，让妻子去找骨科的赵医生为我开刀(他大概是这方面的权威，故才会被众医生们所一致看好)。赵医生是红河州农村出身的，为人质朴，毕业于著名的华西医科大学，已有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他不但技术超群而且品德高尚，对来自边远贫困地区的患者还特别亲切。他热情地收留了我，而在他精心的手术下，我左腹肢沟最大的直径竟有六公分大，如鸡蛋小如橄榄的三个连结在一起的淋巴结，终于被安全取出了，鸡蛋大的那个令见者无不称奇。自从这一成功的手术摘除后，我身上那些淋巴结，大的越来越小，小的全都消失了！因医院病床太紧张，为救治更多的病人，每个科室对住院时间都有一定限制。于是，在住院一个月余后，医生便让我出院了！就这样我终于幸运地闯过了鬼门关，买了一台氧气机，包租了一辆轿车回到家后，身体虚弱得三个月都没有下楼，天天吸氧静养，后来体力恢复后又天天外出散步两小时进行有氧锻练，现在终于把肺气肿也治好了。

年3月24日，我和妻子赴省城昆明收房租并拟住几天散散心，谁料才下火车住进旅馆后，她突发心绞痛面色腊黄大汗淋漓，我不由慌了手脚正打算去街医院，但冥冥之中似有神助，她突然喊出了一句最关键的话：“疼死我了！快打医院……”，这句话提醒了我，也救了她的命。(事后我才知道：心肌梗死病人若采用抱医院则必然送命，只有用担架抬才能平安)，我立即拨打呼救。不一会救护车开来了！四位医护人员用担架把妻子从三楼平稳地抬到车上，又熟练地塞进她嘴里几粒速效救心丸并挂上吊针，又用手机立即医院住院部心内科联系。医院时，已下班回家吃晚饭的主治医师陈俊也赶来了！经心电图检查后他告诉我：病人心肌大部分梗死，存活的希望只有10％，但他们将尽力抢救。我听后脑袋一阵晕眩，坚决表示：哪怕只有1％的希望，哪怕花再多的钱也请尽力抢救，拜托了！我五内俱焚地在手术室外等侯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得到喜讯，陈俊医生告诉我：如果再晚送来十分钟则无力回天也！在抢救中妻子的心脏已两次停止了跳动，但因为脚上、胸上都戴着心脏起博器，他们又两次采用强力电击才又使病人的心脏恢复了跳动，医院工作了近二十年，像妻子这么严重的病人能抢救回来是非常罕见的。抢救回来的妻子被送进重症病房躺下后，参加抢救的张义红医师拍着妻子的脸颊和她亲切谈活，并吩咐我今夜就要这样，决不能让她睡去，若睡熟就会长眠不醒了！于是我整夜就这样拍着妻子的脸颊，呼唤着她的名字，和她不断亲切地说着话，才终于把她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住院一个星期后，医院就准备给妻子做心脏血管内放置支架的手术了！陈俊医生告诉我：这项手术也有死亡风险，但比例小得多(后来，在我们住院期间，果然发生了一起心脏搭桥失败引发死亡的实例)。于是，我又在手术室外提心吊胆地守候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看到妻子的手术成功，被平安地推出了手术室。医院住了二十多天院后，妻子终于出院了！仔细回味妻子的此番脱险，真是似有神助：一是病得正是地方，发病在省城，通讯、交通方便，医院可救治。而在半年多前，我家从新疆来了一位客人，她和妻子从小一起长大向来是妻子最知已的朋友，于是她们俩天天在一起，一起去爬山，还一起去乡下探亲访友，若那时或在山上、或在乡下突发了心肌梗死，还能有什么救？而这次大难不死，就能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我们自然会千方百计来保护自已的生命，二是病得也是时候：医院都有要预交一笔规定的费用才让住院才救人的规矩，所以屡有悲剧发生。而就在妻子住院前几个月，政府下达文件：要求是先救人，后才能谈钱。我和妻子上省城来准备收取半年房租费共元，故身上没带几文钱，交了住店的房费和救护车费后，我身上就没几文钱了！此病若过去发生，医院非要先交钱后才救人我也没办法，就只好眼睁睁看着等死了！医院只是忙着救人，救完人后才和我谈起最近下达的这文件、谈起我该准备多少住院费用等等。另外妻子系家属，若在过去，一切费用当然是自已承担，几年前实行城市居民医保住院可部分报销了，而今年初下达的文件又对大病提高了报销额度(全国因大病而返贫的家庭大概不少，故才会有此新规出台)。此次妻子住院，共花去医疗费8元，回家后我去县医保中心竞然报销了前后约六万元，这是我根本就没预想到的。妻子这是生平第一次生病住院，就是这样不但幸而得救，又病得既是地方也是时候，似上苍早安排好了似的，一切才会那么幸运。故我深感：天有情！大难不死，这是天意呵，因之亦使我们常怀感恩之心。

走过患难，走过相孺以沫，走过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我们，现在的心目中只剩下彼此，我们彼此都懂得要深深珍惜：珍惜生活、珍惜生命、珍惜晚年、珍借彼此。

常在人潮汹涌的街道看到勾肩搭背的情侣，也不时在花前月下的公园角落看到当代开放青年热烈拥吻的爱侣——然而真正的爱却无从查说，也无须追问，又何须去如此夸张、露骨地去刻意表现呢？亲爱的人，是唯在那患难的危急关头，能毅然地牵住你的手不松开的人，所以，又何须去追问她是不是真的爱你呢？我和妻不过是一介草民，今生过去虽从未牵过一次手但实际上我们却一生都在牵手同行，而今夜的首次牵手只不过是我们一生牵手的必然结果。虽然我们都不过是一介草民，但我们一生都在热爱着生命，珍惜着生命中应该珍惜的一切。虽我已年过七旬而妻也年过花甲，但我们始终坚信：“善有善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今生牵手的日子尚久，我们离生命的终点还远着呢！

牵着妻温暖的手，在小城空寂的夜的街道上漫步，我感动着我的感动，思绪如天马行空。忽然又竟然想起了我读过的令我感动、难忘过的诗人食指的诗句；“也许我瘦弱的身躯像攀附的葛藤，把握不住生命的前程，那请在凄风苦雨中听我的声音，仍在反复地低语：热爱生命；也许经过人生激烈地博斗后，我死得比那湖水还要平静，那请去墓地上寻找我的碑文，那上面仍刻着：热爱生命……”

是的，我们应该热爱生命，但热爱生命必须首先懂得珍惜，要珍惜值得你珍惜的一切：大至这个充满了希望的欣欣向荣的新时代，小至亲人间至诚至善的爱。

在这世上，有一种最为凝重、最为坚固、最为深厚的情感，叫相依为命。它与幸福永远紧密联系在一起，不会轻易破碎。那是天长日久的渗透、那是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是融入彼此生命中的温暖——我与妻子之间的深挚的爱便是这样。

什么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窃以为：夫妻之间能够风雨同舟、相濡以沫、一生牵手、白头偕老，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也！

牵挂，是人生的一种幸福

牵挂，是一缕相思，一份缠绵，一片深情；牵挂，是一杯浓郁的感情琼浆，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深切惦记，它是联结着亲情、友情、爱情、乡情的永恒的纽带。

牵挂，是一种生命形态，是人们都会珍爱和寻觅的心理磁场，它充盈着人性的美和人情的美；牵挂，是一种人生符号，它时时刻刻缠绕着人生的每一个脚印，每一缕灵感，伴随着人生的整个旅程。走进人生，便走进了牵挂；拥有了牵挂，便拥有了人生的寄托和人生的喜怒哀乐。从古至今，牵挂便绵延不绝，无处不在：那“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是充满着亲情的牵挂；那“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是洋溢着友情的牵挂；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充盈着恋情的牵挂；那“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是缭绕着乡情的牵挂：那“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朱萸少一人”，是牵挂的缺憾；那“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是牵挂的寄托；那“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是牵挂的蕴含……

人类世界充满了牵挂：父母牵挂着儿女；兄姐牵挂着弟妹；丈夫牵挂着妻子；姑娘牵挂着情郎；朋友牵挂着朋友；游子牵挂着故乡——父母对儿女的牵挂，就像一朿阳光始终追随着儿女的脚迹和身影，它能够穿越了万水千山，永远照耀在儿女的心坎上，给他们带来无限的温暖；兄弟姐妹间的牵挂，有如山间清彻透明的小溪，只要青山不老，它就会淙淙流淌不息，激起浪花不断，一路唱着欢歌；夫妻之间的那份牵肠挂肚的牵挂，就像一首婉约的诗，缠绵悱恻，深情绻缱，相思常使泪沾巾；情人之间的牵挂，就像烈火哔剥燃烧在姑娘和情郎的胸膛，能使他们的青春火样红，能使他们的情意更深长；朋友之间那份不含血缘关系、不掺有私心杂念的牵挂，就像天空中那片绚丽的云彩，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多采多姿，能给我们的心灵带来舒心、慰籍、乃至勇气和力量；天涯游子对故乡的那份牵挂，就像鹏程万里总是要南归的大雁那样，游子无论浪迹到遥远的天涯海角、半球那边，心头总是萦绕着故乡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灵魂深处总是在盼着落叶归根。

牵挂是灵魂的絮语。是心灵的对话：牵挂是无私的奉献，是慷慨的给予；牵挂是深深的祝福，是默默的祈祷；牵挂是人与人之间最值得珍贵的一种感情，因为它没有任何虚伪的杂质，更没有一丝一毫功利色彩。生活需要温馨，需要甜蜜，需要春风，需要阳光雨露——而人生的牵挂，可以说就已经含纳了这一切。

曾有人说：“了无牵挂”，是一种潇洒，是一份自在；是“酷”，是“派”。而窃则以为：这其实完全是“新新人类”人生的一种凄凉，一种无奈：因为牵挂别人和被别人牵挂都是一种幸福；而从来就不牵挂别人也就从来不会被别人牵挂的人生，有如行尸走肉，空有一条生命而没有情感和灵魂，这样的人，他们所拥有的不过都是些除了空虚之外还是空虚，除了自私自利之外还是自私自利的东西而己。所以，他们除了会来套阿Q的“精神胜利法”，自我标榜、自我安慰、自我吹嘘一通，以显得洋洋自得之外，还能再有些什么呢？人生如果活到了这种地步，不是一种凄凉，不是一种无奈，又会是什么呢？

牵挂送给他人快乐，牵挂留给自己欣慰，牵挂是人生的一种幸福！

作者简介：沙平，退休语文、历史教师。年加入新疆自治区作家协会。年调回故乡云南后，加入云南省作家协会。

乡韵文学编辑部

《乡韵文学》是莘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的纯文学季刊《乡韵》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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